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三更一过,墨玉青无声无息,披衣起床。

套上轻巧的鹿皮靴,墨玉青拿上配剑摸出房门。

熊鼎荣的正房已经黑了灯,墨玉青倒挂金钟在房檐下听了听,里面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廊下挂着一个鸟笼,里面睡了只鹦鹉。墨玉青想起鸿锐说过要给禧子找只来的,估计是忘了。想想鸿锐天天跟自己在一起心里却在惦记着另一个人,墨玉青觉得气不过。

起身再走。西跨院里,熊锦华抱着个女子,还在说笑。

墨玉青无意于此,翻身刚要走,却听见那女人说,“男人长的再美还能比得过女人去?”

“你不知道,天生尤物的滋味可非女子可比。” 说完,两个人又抱在一起笑个不停,

“哎,你说,大哥要是真收了他做男妻,那奴家是应该管他叫嫂子啊还是叫小叔?”

“我看啊,叫什么都行,反正他生不出孩子来。这份家产早晚是我们的。……”

墨玉青闪身离去。

“男妻”“尤物”“家产”之类的词,一向是庆王府的禁忌,任何人不得提起。此刻听来,格外的刺耳。

墨玉青在房脊上蹦蹦跳跳,起落如灵猫般轻盈。

后院有一处鸽房,墨玉青注意到,靠外侧的都是一羽羽的信鸽。

来到东跨院,这里的正房还亮着灯,屋子里似乎有人在交谈。

屋檐上被露水打得又湿又滑,墨玉青飞身落在檐下廊上。

屋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阴影中,看不清楚面貌,却有种阴沉的气势。另一个人坐在椅子里,身上的衣服破了几道口子。看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墨玉青正在努力分辨那是谁的背影,就听见里面说:“大公子,家父答应给你的美人,我听说已经提前到了贵府!接下来的事就要看大公子你的了。家父非常器重你,也愿意在皇上面前为熊家进一言,希望这一次,你能为熊家争口气。……”

说话的竟是翟小公子翟庆云!

墨玉青的心里咯噔一下,可怕的念头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一想到鸿锐可能遇难,全身的血液都要顿住了,墨玉青顾不得许多,推开房门就闯了进去。

翟小公子见到突然出现的墨玉青,惊得说不出话来,

墨玉青抓住翟小公子。“庆云,你怎么来了?见到鸿锐了么?路上出了什么事?他现在怎么样了?”

“青儿,你在外边,我刚才,……”翟庆云结结巴巴,越发让墨玉青着急。

“青儿?墨玉青?庆王府里的墨小公子?!”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阴沉的声音一字字响起,慢慢走出阴影,来到桌旁。此人容貌酷似熊鼎荣,只是阴沉中更多了几分邪气。

墨玉青点点头,看看旁边的翟小公子。

翟小公子磕磕巴巴地介绍,此人就是熊家大公子熊天阳。

墨玉青救人心切,放开翟小公子,转身给熊天阳行礼,“玉青刚才唐突了,还请熊大公子见谅。既然熊大公子跟翟小公子这样熟悉,还请熊大公子看在庆云的面上帮玉青劝劝贵府熊大人,明日务必要派兵,去州府协助庆王世子。”

熊天阳这半天一直在上下打量着墨玉青,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晴不定。

听见墨玉青的话,向前走了两步,面上露出一个狞笑:“青儿宝贝,真抱歉,本公子不能答应你啊。” 说话就向前逼来。

墨玉青闻言,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臂上一痛,一眨眼的功夫,半个身子都不能动弹了。

墨玉青猛然回头,看向翟小公子。就在刚才,他把一根长针插进了墨玉青的手臂。

“青儿,别怨我,我爹跟庆王爷不是一路的人,所以这次,我不能帮鸿锐。” 翟小公子有些愧疚,但既然豁出去撕破了脸,反而镇定下来。

墨玉青只觉得浑身彻骨的寒冷,不知是麻药起了作用,还是被好友背叛得太突然,双腿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立。

熊天阳拦腰抱起墨玉青。转身把他放躺在圆桌上。

熊天阳的手在墨玉青身上肆意游走,慢慢剥开他的衣服。

翟小公子站到桌边劝解墨玉青:“青儿,你不是一直想带你爹离开庆王府么,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只要庆王爷倒了,他们就再不能囚着你爹。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你爹走了。”

墨玉青拼命地摇头。带爹离开庆王府是自己做梦都想实现的事,可是,不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青儿,你还不知道吧,你和你爹的户籍都是庆王府的官奴,你们不过是他豢养的宠物而已。” 翟庆云的话如惊雷般打在墨玉青的身上,击得他几乎无法思考。

“青儿,我没骗你,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小武欺负你?鸿锐还跟他打了一架,打得太傅都辞官了的那次?他骂你什么来的?” 翟庆云的嘴唇在头顶上开合着,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墨玉青费力地听着,仿佛隔着层层的水幕。

“想起来了吧,小武骂你“狐狸崽”,“小贱奴”,……所以鸿锐才跟他打起来的。我在户部看过你家的纪录。你爹的奴籍是从流放地转过来的,可你的奴籍是在京里定的。……这就是说,本来他们可以按照有关流民弃婴的规定让你做平民的。可庆王爷还是让你入了奴籍。这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么!……庆王爷让你考功名不过就是赏个骨头给你,让你们父子死心塌的地被他困在府里罢了。青儿,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不信你可以问鸿锐,你考功名时家主的担保书和户部特批的手续都是他亲自帮你办理的。……”

翟庆云的话说到后面,墨玉青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身体如同掉进了寒冬的冰窟,虽然已经没有了温度,心脏却还是痛得如同刀绞。

这几年,自己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庆王府里的墨小公子。觉得别人那么叫是看轻了自己。可今日看来,原来人家还是看在庆王府的面子上才称自己一句墨小公子!背后还不知道说得有多难听。

眼泪顺着面颊无声无息地流过,真相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惨酷,让人根本无法接受。

“青儿,你不必惦记着鸿锐了,有比他更适合你的男人。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翟庆云的声音如钢鞭抽打在墨玉青的身上。让墨玉青从坠落的晕眩中挣扎着醒来。

身上的腰带早已被解开,衣衫大敞,熊天阳正抱住自己的两条腿,把亵裤往下脱。而自己的两个手腕却被翟庆云死死按在头顶,根本无法挣扎。

这就是自己的好友吗?

腰下一片冰凉,再没有一丝半缕遮掩,

为何自己的处境要如此不堪?

心口处满是悲愤,连呼吸都失去了温度。

熊天阳贪婪地看着眼前不住颤抖的**身体,喃喃自语:“早就听人说过‘庆王府里有二宝,大的俏,小的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翟小公子,我今日提前领赏,回去请翟大人转告国舅爷,熊家定然不会让他失望。我保证,庆王世子此次必是有来无回。”

“庆云静候熊大公子佳音。……”

墨玉青睁开泪眼,抬头看向翟庆云,原来刚才说送给他的美人竟然是我!相交十几年,我最看重的友谊,在你眼里竟然只是于人交换的筹码。

双腿被迫分开,后庭处清晰地感觉到有陶瓷器皿冷硬的细口插了进来。

“我的小心肝儿,怎么哭得这么凶?哥哥给你好好洗洗,从今以后,你就是个干净人了。”熊天阳说着,托起瓶底,让瓶中**全数流进墨玉青体内。

“啊!~~~”后庭里油烹火煎般的剧痛让墨玉青嘶声惨叫。全身的肌肉剧烈地抽搐,整个人扭曲得如案板上活剐的鱼。

然而,正是因为这钻心的剧痛,却让熊天阳和翟庆云都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剧烈的疼痛让麻药暂时失去了作用,墨玉青忽然找回了满身的力气挣脱开翟庆云的钳制。墨玉青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桌上的铜烛台,一翻手腕,烛台尖利的顶端便刺进了熊天阳的咽喉。

熊天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倒了下去,一命呜呼。

翟庆云被眼前转瞬间发生的事情吓呆了,眼看着烛台挥来,也做不出半点反应。直到被烛台砸到头侧,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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