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手套的男人

星期六的晚上,本来和男朋友陈卓越好先去唱K然后去江边放烟花的,姗姗却坐在麦当劳里喝奶昔,她和陈卓又吵架了,为了一点芝麻大的事,可陈卓就是不肯迁就她。快要打佯了,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少,姗姗对面坐下了一个中年男子,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尾随她很久了。

“小姐,请你喝杯咖啡好吗?”对面的男人主动和姗姗说话了。

姗姗有点吃惊,看他年纪应该是有家室的人了,莫非想……

“是我冒昧了,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男人的直爽散发出难言的说服力,他的手随意地搁在桌上,手套的皮质柔软细腻,手里的车钥匙上有枚闪亮的宝马LOGO。姗姗紧张地垂下眼帘,觉得心跳加速,学校里不少女同学都结交了这样有钱的男友,一到周末会被豪华的汽车接出去玩,还能经常收到各种价值不匪的礼物,如果不让陈卓知道,他应该……

“我想送你双靴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试试鞋吗?我保证你不会对我失望。”男人很诚恳,姗姗动了心,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跟着男人上了他的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倒退着,车里的空调很足,姗姗心里充满了好奇和顾虑,命运是否真的会给人意外的惊喜,反正手机里有设定为快捷键的陈卓号码,万一有事就打给他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车驶出城外进了别墅区。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水晶吊灯和华美的真丝地毯,空气中有些淡淡的草药味若隐若现,姗姗皱了皱眉。

男人给姗姗倒了杯花茶,粉红的玫瑰在沸水中翻滚,渐渐变了颜色,芬芳四溢,他做这些的时候还是不脱下手套。接过茶杯时姗姗碰到那手套,如同皮肤一般柔软细腻。

男人没有和姗姗聊天,而是拿出一双靴子让姗姗试穿。看到姗姗穿着很合适的样子,他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我还有更多漂亮的,你来跟我看看。”

男人领着她往楼上走。

上楼后,那股草药气味越来越浓,不知道为什么,姗姗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豪华的别墅,她忍不住想多看看,她把手机紧紧攥在手上。

男人带着姗姗来到卧室,卧室里有个面积不小的衣帽间。琳琅满目的衣服和鞋把姗姗的眼睛都看直了。男人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喜欢就随便试,我送给你。”

“真的?”姗姗惊喜万分,也许自己真的遇到了好人,真奇怪,这里的鞋都非常轻盈,特别合脚,穿在脚上感觉和皮肤都要融为一体了,就算及膝的长靴也感觉不到多少重量。莫非都是在国外的高级鞋行定做的?要是陈卓能送自己一双多好,今天的争吵就是因为她想买双新靴子,陈卓觉得价钱太贵……姗姗发现男人不见了。

姗姗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她感觉到草药味就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里面的动静。

门没锁,一碰就开了,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女人坐在轮椅上,正瞪着姗姗,眼神有点空洞,一双脚泡在木桶里,。

“不好意思,我只是试试鞋子。”姗姗心虚地解释着,这女人可能是女主人。半晌,女人一动不动,姗姗觉得奇怪,继续唤道:“太太,太太。”还是没反应。

姗姗大着胆子走得更近了,女人依然不动,而且目不转睛。姗姗用手试探鼻息,一不小心碰到了她,天啊,她全身冰凉还没有呼吸。

“啊——!”姗姗忍不住叫出了声。就在这时,一只粗壮的手从她身后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另外一只手像钳子般紧紧把她箍得死死的。姗姗很快被利落地绑在一张椅子上,嘴也被塞住,动弹不得。

绑住姗姗的正是带她来的男人。

“我的手套很漂亮吧,想不想看看我的手不带手套是什么样子?”男人微笑着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把手套脱了下来,那是双触目惊心的手,到处都是溃烂的皮肤,不少地方能看到变了色的血管,指尖和关节处更是深可见骨。手套被他捏在手中,人皮一般薄。

“她是我太太。以前在鞋厂工作却连双好鞋都没穿过,劣质鞋磨得她满脚血泡,我心疼……”男人在喃喃自语,姗姗的嘴却被透明胶封住了,她仓皇地四下回顾,可手机已经被男人扔到了很远的角落里,怎么都够不着。

“后来我赚到钱了她却得了癌,是鞋厂的胶水有毒。我不甘心,我要为她亲手做出最合脚的鞋。虽然那些药水让我的手过敏,可我不怕痛,哈哈,我不怕,再痛也不怕。”

男人像疯子一样语无伦次。

姗姗想逃,可身上的绳子太紧,越挣扎勒得越痛。

“你的脚尺码正好和她一样。知道吗,只有真皮的最合脚啊,哈哈。”男人已经笑得丧心病狂,他掏出细钢丝用力箍在了姗姗的腿上。钻心的疼痛让姗姗几乎晕厥,眼看着小腿以下部分渐渐变成了黑紫,男人举起了雪亮的刀,他笑着说:“别怕,一下就好。”

远处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是她设定的生日提醒,现在是周六晚上的十一点半,她如果没跟这个男人走,现在,应该和陈卓在江边放烟花了。

……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虽然心里满是恐惧,我却忍不住好奇,如果这故事是真的,那姗姗也太不走运了,都怪她太好奇。

“两个月后,陈卓用做家教赚的钱给姗姗买了双漂亮的皮靴,他每天都拨打姗姗的手机号码,可电话那端始终冰冷地回应:您拨的用户已关机。”穿靴子的女孩冰冷地说着,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温柔,黑气盘踞,“陈卓毕业时,把那双靴子烧掉了。”

我被她的样子吓坏了,真不知那故事是真还是假,难道她就是姗姗?可我又不敢看她的腿,正想着要不要走,拿口琴的男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下一个故事,我来讲吧。”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敢罗嗦。

男生正襟危坐,把口琴攥得更紧了,“我这个故事比较复杂,为了让大家更容易听懂用了两个人称,有没弄明白的地方,请大家随便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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