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怕骷髅头

“啥……爷爷后事,你是说爷爷一定会死?”我心猛一惊间,停住脚步往后看。

“别看了,那人到死的时候了,不死也不行。”娘亲猛拉扯我走,铁钳一样大手,抓得我手腕子好痛。

没办法,娘虽然身形长得不壮,腰背还有点驼,满头白发间,看着就跟五十几岁的人似的,但就是力气大,双手抓起一麻袋粮食,就跟玩似的。

并且性情上也很恶,说话尖酸刻薄,做人比较强势,爱占小便宜,就算是一点鸡毛蒜皮点事,她都能追人家里去骂,不打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所以把全村子的人都给得罪遍了。

而对我,她是从来没给过好脸色看,虽然是打小不缺我吃穿,但什么事都得听她的,稍微有一点违背,就会招来一顿暴打,往往都是爷爷把我从娘亲棍棒下给抢下来,然后好言好语安慰,要不然我早都被这恶娘给打死了。

“啥叫不死也不行,娘,你们到底在搞啥,你撒开我,我要去找爷爷,找爷爷去!”听着娘说话,我是火冲脑门子,抓起怀中脑瓜骨狠狠贯在地上,起身要往回跑。

“你……完喽,忘川呐,忘川,你可别吓我,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这可是要了我的命喽!”随着我把骷髅头给贯在地上,娘发出一声惊喊,松开我,扑跪在地上,是颤抖着双手想要捧起那颗骷髅头,但满脸惊惧间,还不太敢。

“嗖!”

“嗡!”

而随着娘亲这扑倒,那颗骷髅头骨猛的在地上一打转,是滚滚黑烟扑起间,还没等我看明白是咋回事呢,娘的身子骨被那扑起的黑烟给冲出去多老远,紧接着一道银光在黑烟中升起,奔我脑门子上来了。

但听得叭的一声脆响,我就觉得脑门子一发凉,不知道啥了。

就这样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候,房檐上支着一个大度数灯泡,院子里熙熙攘攘的好多人。

而在我家西窗户底下,则搭起一座黑布灵棚,爷爷端端正正身板仰躺在破门板上,身上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脚脖子上缠着绊脚丝,下面还点了一盏摇摇曳曳的长命灯火。

“爷爷!”我定睛瞅看好久,扑了上去。

“咣!”娘很利落的一抬脚,把我给踢一边去了。

紧接着叫喊屯邻帮着她给爷爷摆供桌,安丧事盆子,再没正眼瞧我,就跟哭哭咧咧趴地上的我,不存在一样。

“强子,强子,到底咋回事啊,明明是你爷爷杀了人,怎么你爷爷还死了,咋死的呀,是畏罪自杀的吗?”这时候,我好朋友杨彪从人堆里走出来,把我拉扯到一边问。

“我哪里知道,你当时不是在场吗,你没看见?”我一听,反问一句。

“我看见啥了?”杨彪紧着扑愣脑瓜子道:“当时那场景把人给吓惨了,大家伙都跑,我还能不尥吗。”

“那我爷爷是啥时候死的,你看见公家人来抓他了吗?”我一听,又哭唧唧问。

“没有,反正天一擦黑,马村长家大喇叭就喊你爷爷过世了,让全村人都来帮忙。”杨彪说道。

“咦,你娘说你病了,怎么样,现在好点没,我看你啊,就是被今天的事给吓的。”随即杨彪又很关切神情伸手,摸了摸我脑袋。

“我没事,是爷爷死了,呜呜呜呜呜……”我很悲切神情扒拉开杨彪,擦抹眼泪又奔灵棚子跟前去,可随即又被娘亲那骇人眼神给吓住了。

“滚回屋去,不用假哭丧,活着不孝,死了乱叫,有啥用?”娘狠狠剜瞪我,喊我回屋。

我看看她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应该是刚刚哭过。

“我……那颗骷髅头?”看娘那近乎要杀了我的眼神,我怯懦的直往后退。

“不许再提一个字,否则我真弄死你,让老李家绝根!”随着我话没说完,娘亲又恨极了的语气一声喊道。

我吓坏了,连憋屈带无助,掉转头回屋去了。

不让我在外面哭,我在屋子里嚎,总可以吧?

我是扑**一通大哭,隐隐约约间,感觉爷爷的死,是跟我有关系。

不,是那个吸血骷髅头。

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以至于爷爷要拼了命去保护他,不惜为了他而杀人。

而娘亲一路让我捧着那骷髅头往家里奔,等奔到家里以后,又要怎样?

可那颗骷髅头被我半路上给扔了。

并且在扔了那骷髅头以后,娘很惊惧的大叫爹爹名字,这又是为啥?

完了,什么完了?

我那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爹爹,李忘川,他又在哪里,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回来过。

“老李家的命脉交到娘的手里……”我又想起爷爷这句话,随即擦抹眼泪起身,寻找那颗惹祸的骷髅头。

可等我把屋子里的犄角旮旯给翻找个遍,也没见那颗骷髅头的影。

就这样一晚上过去,娘亲始终没让我出屋子。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娘亲手拿二十块钱进屋,递给我“强子,你骑车去镇上买两根麻绳回来,记住要长一点的,有你小手指般粗细就行,不许粗也不许过细,买完快点回来。”

“啊,干啥用啊?”我问了一句。

“给你爷爷抬棺材板子用。”娘回我一句,转身往出去。

“抬棺材板……这么细的麻绳,能行吗?”我很惊疑一句,瞅了瞅自己小手指。

“我说行就行,哪来那么多废话。”娘喊了我一句。

“好吧。”我擦抹眼泪出屋,眼瞅瞅灵棚子里的爷爷,骑上破二八车子,奔镇子上去了。

我们这里叫五星村,整个村子三面环山,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只有一条不算宽阔的红沙石路,可出村,离最近的长青镇,也要有四五十里远。

“强子,强子,你这是要去镇上吗,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正在我悲悲切切脚蹬自行车出村之际,杨彪哗啦啦踩踏他那台都快要散架子了的破二七五,从后面追了上来。

“哎,你说你们家好不样的遭这事,我这想帮忙,也帮不上啥,只能跟着你跑了,怎么样,爷爷的棺料子,置办了吗?”随着追撵上我,杨彪问道……

展开全部内容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