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箭定生死

顾倾城离开帐篷后不久,一个身穿盔甲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来等候吩咐,他是欧阳峥宠信的属下,凌俊宁。欧阳铮坐到榻上说:“派一个人,暗暗监视那个北国来的叫柔儿的宫女。不要太过明显,那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物。”

“二爷,属下有一点不明白。”凌俊宁看了看他低下头征求他的回应,欧阳峥稍稍点头,凌俊宁接着问:“我们已经接近汉阳关了,为什么不直接回城,而要留在这里扎营?”

“等。”欧阳峥吐出一个字眼,眼眸里充满里戏谑的玩味,“在等答案。到底是谁,在我还没出手之前就对付顾倾城的人!”

“二爷,我们什么时候出手?顾倾城断断是留不得的,”凌俊宁按稍稍黯下眸光说,“她的哥哥可是杀死太子的凶手,皇上对她恨之入骨!虽说这次决定和亲人选是抽签,但是,二爷出兵在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太子,二爷最得圣上欢心,一定是他们设计让肖管家抽到下下签的!他们想趁此机会打击二爷在圣上心中的印象。”

“也不一定。”欧阳峥阴森森的脸出现一丝玩味,不以为然说,“跟北国和亲只是为了整顿军力,我们目前有三个紧急战场,不可以再分心对付北国。和亲是为了让北国放下警惕,待我们东方战事结束,必定挥兵北上!所以,顾倾城只是一个稳定局势的棋子,所以她暂时不能死。”

“属下明白。”凌俊宁抱拳稍稍低下头说。

“但是……”欧阳峥说着顿了顿,“我要她生不如死!”凌俊宁会意点点头——虽然和亲政策是皇上提出来,但是杀儿一个仇人当自己的儿媳妇,不管怎样,心里都很不高兴,心里也会防备着,娶公主的王爷会不会对公主动情!凌俊宁忙说:“属下立即派人召集天下名医,一定尽快让倾城公主醒过来!”

顾倾城离开了欧阳峥的帐篷,闲着在四周游逛,心里还不爽地叨念:“什么破皇子,这么老,还将我许配给他,早就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当一个宫女比较好!”忽而一个人影闪过,她猛然抬头看去,黑影在军营中穿梭而过,方向是……她的营帐!

黑衣人警惕地躲到营帐后,稍稍用小刀把营帐割破一个小洞,然后缓缓地抽出藏在衣袖里的暗器,对准躺在床榻上的“公主”,他正要发飞镖的时候,忽而一支利箭射来,黑衣人利索躲开利箭继而翻身逃跑。

“捉刺客!”凌俊宁厉喝了一声,四周的官兵赶紧追着黑衣人跑去,黑衣人疾步跃起来刷刷就把追来的官兵横腿甩到了地上,欧阳峥从营长的另一边带着人赶来冷冷地吩咐了一句:“活捉。”

官兵纷涌围上来将黑衣人重重包围,黑衣人的眸光没有丝毫畏惧,他稍稍扫过四周,

瞬间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他顿时跃起来踏着官兵的头逃走,唰唰的利箭射去,他一一躲开了。

“废物!”欧阳峥沉下脸夺过身边官兵的弓箭,他挽弓对准跳走的黑衣人,还没发射,“嗖!”一根利箭直直从他的侧脸擦过,只差一毫厘,就射到了他的脸上。利箭飞速而去正中黑衣人的脚踝,黑衣人顿时扑到了地上,官兵们立即将他反扣了起来。

欧阳峥缓缓地转过头,锋冷的眸光直直盯着发箭的人,顾倾城忙扔到手里的弓箭苦笑了一下说:“事情突发紧急,我没伤到你吧?”凌俊宁也转头看过去——这小小宫人,竟有这么高的箭术,一定不简单。

欧阳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走向黑衣人,他使了一个眼色,官兵立即挑开黑衣人的脸纱,“谁派你来的。”欧阳峥语气凌厉地问,黑衣人盯了他一眼就咬舍自尽了。

“可恶!”凌俊宁愤愤地念了一句。

欧阳峥再扭头看向顾倾城,她愣了愣忙盯着他略带责怒的眼神反驳:“人,我帮你捉住了,他咬舌自尽可跟我没有关系!问不出东西来,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凌俊宁暗下眸光满脸不悦地说:“区区一个贱婢,说话竟如此嚣张!”

“奴婢知错!”顾倾城忙摆出一个惊恐的样子跪下来,没办法,嚣张习惯了,要完完全全隐藏本性真的有点难度!特别是在看到令她心情不愉悦的面孔,总想狠狠地反驳几句。

“你怎么懂箭术?”欧阳峥走到她跟前,淡漠的语气里充满了凌厉的杀意。

“狩猎游戏,不知道祁王听说过了没?这是我们倾城公主最爱玩的游戏。”顾倾城嘴角微笑,眼眸泛起丝丝恨意说,“奴婢的父母都是死在箭矢之下,要陪走在公主身侧,奴婢怎能不懂箭术呢?”

“把北国的其他几个人带过来。”欧阳峥吩咐了句,又转向顾倾城说,“如果他们之中哪一个射不中靶心,那么,你就会成为我的靶心!”顾倾城拧紧眉头稍稍看了他一眼,他们射不中靶心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以为每个人都能在箭嘴下活下来吗?顾倾城无奈地在心中默念了句:算你狠!

不一会儿,北国的四个太监和涵儿被带过来了,官兵发给他们每人一张弓和一根箭,他们茫然地对望了一下,凌俊宁走上前来说:“你们每人只有一个机会,射中靶心的,明天可以进城,射不中的,就地解决。”他们五人听了齐齐怔了一下,手里的弓箭差点没掉到地上。

“开始吧。”欧阳峥懒懒地坐到营帐前,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又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倾城,难得她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慌急的神色,看得出,这眼神不是装出来的。

站在最左边的太监首先拉起

弓靶,拿箭的手还在颤抖,毕竟这一箭关乎生死呀!他对准弓靶,在心里祈祷良久才发出一箭,“咻”箭从弓脱离出来,极速向箭靶飞去,“噗!”利箭插入红心的时候,顾倾城绷紧的眉头稍稍舒了开来。

接下来的三个太监虽也战战兢兢,但还好没有辜负顾倾城的期盼,一一正中红心靶。轮到涵儿了,她稍稍扭头看了一眼顾倾城,虽然一直听说公主喜欢射人为乐,可毕竟她初次入宫,还没见识过传说中的狩猎游戏。

顾倾城冷冷盯了她一眼,涵儿无奈地回过头来,她使劲地拉开手中的弓,双手不停地颤抖,拿在手里的弓箭不慎掉到地上了。顾倾城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在心里苦苦默念:我的命运该不会藏送在她的手里吧!

涵儿赶紧把箭捡起来,她再一次挽弓,“咻!”颤抖的箭终于飞射而出,无声地落到了地上,“砰!”涵儿顿时满脸惊恐地昏倒在地上了。顾倾城吸了一口冷气,立即把目光转向欧阳峥,他正笑意狡黠地向这边看来,她苦笑了一下问:“不知道王爷准备发几箭?”

欧阳峥稍稍竖起一根手指,然后一挥手,两个官兵立即把顾倾城架起来捆绑在木柱上,他接过凌俊宁递过来的弓箭,瞄准顾倾城又冷冷笑了一下大声喝:“你有三个选择,正额、喉咙、心脏。”

“喉咙!”顾倾城神情淡若地说,欧阳峥冷冷地盯了她一眼——真的很不爽她这表情,要知道,这一箭下去,非得见血封喉!他锐利的眸光瞄准她雪白的玉颈,当他正要松开手里的箭的时候,她忽而大吼了一声:“我已经相思你十年了,难道你忘了我吗?”

“咻!”手僵了一下,箭已从手中放了出去,顾倾城惊惶地紧闭眼睛,“嗖”一丝冰凉拂过,利箭瞬间擦过,耳坠被射了下来。良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自己还活着!

凌俊宁甚是惊讶,二爷竟然失手了!二爷可是整个琅琊国最厉害的弓箭手呀!竟然失手了!他又扭头看了看被绑在木柱上的顾倾城,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因为太突然了,所以没有听清楚。

欧阳峥直直地看着她,眸光很复杂,一时说不上来,疑惑之中带点茫然,茫然之中充满了慎意,又兼带稍稍怒意。他把弓抛给凌俊宁然后慢慢向顾倾城走去,她眼光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走来的他——他要干嘛?该不会射不死我,心生怨恨,过来掐死我吧?

“呃……”顾倾城的眸光略显惊异地呆滞了一下,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欧阳峥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竟然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良久,顾倾城才回过神来满脸猛然地看着他愣愣地问:“那个……王爷,你你你……你在干嘛?”他没有说话,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回了自己的军营里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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