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在被美女围绕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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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美女围绕的日子里第一卷

小时候,爸爸说,中国的男女比例是106:105,如果不努力学习,我就是那个1。我听了后,头悬梁锥刺股。考进咱们这所大学后,发现我还是那个1。这是入大学头年开老乡会的时候,同系的师兄醉醺醺告诉我的,他说这就是我们学校的优良环境,让我做好一切成为科学伟人的准备,他认为科学巨匠都是没有爱情滋润的。

系里的女生和大熊猫一样稀少,功课却和中国人口一样,层出不穷。这样的后果直接导致了这个xìng别单一的群体要在大学里学会如下几件事:一:忍受孤独;二:品尝孤独;三:享受孤独。

据说,能最大程度忍受孤独的人是真正的英雄。所以,我们系出了许多在科学领域里振臂高呼,四方响应的传奇人物,入校教育的时候校长罗列了一堆我都分不清xìng别的名字,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牛※。

但是,我最终没有象这些前辈一样在孤独中升华起来。却堕落成了系里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异类。大学四年,我几乎收罗了全校的美女归我旗下。那个时候,我的名字比校长罗列的那些老校友的名字还叫得响。《大话西游》就是让我们这代学生给捧起来的。周星驰火了,我这种风格的学生也正好可以在学校兴风作浪。我们系里的学生剽窃了《苏乞儿》的创意,说我是九世野鸭转世。

其实,我之所以大学里能够扑腾在胭脂堆里依红偎绿,并非我经常钻进那些美女肚子里去看那些丑陋的椰子在想什么?这完全得益于我的某些才能,当然,不是某种生理才能。我是一个具有表演天赋的天才,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但是,我不知道。如果,我提前两年知道,我也不会选择一个土木工程专业。毕竟这专业曾经让我父亲断言这孩子这辈子完了。

学习表演是那种很灵活的人,我却异常笨拙,为此,父亲常担心我以后离开父母会饿死在街头。于是不断告诫我,我是世界上最笨的人,我的努力目标不是如何出人头地,而是如何活下来。并且拼命逼我念书,希望我长大后能做个小学教师。他一直认为,小学教师这职务最适合我去干,原因是他看到隔壁的那个小学教师连拼音字母都没认全也常常获得优秀教师的红奖状。所以他觉得天底下,除了放牛就是教书是最容易活人的门路。

等我拿着北方某名牌大学的土木工程专业的通知书回家的时候,比我还笨拙的父亲便开始唉声叹气。晚上偷偷告诉母亲人的命天注定啊。他说爷爷下葬的时候他看见从墓坑里窜出一只象獾象狐的动物,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今天我这一代会家门不幸。

第二天,他拿着我的通知书找隔壁那个他最看不起的小学教师去请教土木工程是什么。回来后,他告诉母亲,说这孩子以后是做泥瓦匠的。他怨天尤人的说这是报应,认为我与其jiāo这么多学费去外面学垒房子不如跟他学的好,他责命我去砌个猪圈来考察我的天赋,我刚砌了一米就塌掉了。随着那一点都不壮观的轰然倒塌,我积攒了十九年的自信心也彻底被父亲击夸了。看着垂头丧气的我,父亲象是成功的预言家一样跟母亲炫耀自己预见事情的准确xìng。

不过,我最终还是来念了大学。原因是父亲实在想不出我如果不念书还能干什么。大学是个广阔的天地,来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些所谓的天赋。能让那么多人羡慕。大学四年里,我染红了系里所有男生的眼球。而且破坏的纵深直至下三界,广度波及全校。

我的表演天赋来源于哪里?我不太清楚,我估计是因为我一直被父亲冠于自己是一个最不受别人喜欢的人,在那种极度郁闷封闭中,长期自我娱乐的原因。那个时候,其实,我最想做一名著名笑星。每天都能听到别人因为自己的开怀大笑和给真实的掌声。这将是多名自豪的事情啊。

后来,我发现自己竟然能轻松自如地逗得别人合不拢嘴。但是,春花开放之前总是霜雪不断,高中时候,我因为上课提问或者回答问题常常让全班哄堂大笑,有几次笑得全班都没法继续上课,被老师判以害群之马,务必除之的罪名和处罚。那次,被请到办公室的父亲当着众人的面一巴掌把我扇的脸蛋乌青,嘴角挂红。

从那后,我最恐惧的是别人看到我,或者听到我说话时有笑声响起。经过老师的精神和父亲的ròu体双重教育。我也真得开始踏踏实实地学习自然科学,很快,我就转变得很彻底,真得象传说中得书呆子那样两眼发直,目无光彩,傻※兮兮,就差嘴角滴答着哈拉子了。

老师看着我转变后的形象打电话告诉父亲说孺子可教也。父亲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乐地晚上喝了一瓶二锅头,却破天荒没醉,跟我说了一晚上我一句没听懂的话。为了以后能不再让父亲犯愁我会饿死。我放弃了理想,选择了枯燥无比的数字生活。没想到,入了这所以工科为主的学校,几乎没有女生的专业。我却象宝二爷一样纠缠在众多美女之间。柳暗花明的那一刻,我对着学校那些科学巨匠的铜像感叹。觉得自己象是松柏的种子落进了山崖的缝隙,歪歪扭扭地沿着缝隙生存,远远看着象个景观。既长不成栋梁之才,又不能被佳人摆放在卧室装饰。只能陪伴闲云野鹤说点不着别际的故事。

入大学不到三天,我便因为熄灯后在寝室讲黄色笑话被巡夜的辅导员发现了。第二天,被通知到系办走一趟。我预感到了大难临头,想起了高中时代父亲那一耳光。临行前,全寝室的同学请了我一顿。因为我以学业为代价,为大家换取了欢乐。他们向对待抗日烈士一样敬仰我。酒桌上互相发誓,以后晚上再听笑话,憋死都不乐出声。为此,全寝室后来都得了笑话后遗症,每当听到可乐的事情,脸立马皱缩得跟朵**似的,身子抽抽,却毫无声息。不知情的还以为集体犯了羊颠疯呢。

辅导员姓黄,叫秋子。据说这名字的真实含义是他父母春天播得种。他比我高不了两界,因为找不到工作,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流氓气十足却不是流氓,所以系里认为留他做导员能够把系里的安定搞好。

我走进系办的时候,战战兢兢叫他黄导,走出系办的时候,搂着他的肩膀满面春风地叫他秋……秋……秋生哥。他晚上到新生宿舍查夜的时候,趴我们寝室门口听了几次我讲的黄色笑话,认为我可以胜任系文艺部的工作。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气氛异常悲壮。大伙都已经把行李为我打好了包裹,就差买火车票。老大拍了拍我,沉痛得说,明年可以考个好的学校,塞翁失马。我说是啊,满脸塞翁的幸灾乐祸。当我告诉大家我被提升为文艺部部长的时候,他们就又请了我一顿。失马的日子真好。

别人说,真正的大学生活,一半是在睡觉,另一半是在无聊。我却因为那几个黄色笑话改变了大学的常规生活。失去了和他们一起趴在窗台用望远镜偷看寝楼下走过的女生的乐趣。我也注定了要在爱好与专业中纠缠不清。

第二天,酒没醒我就走马上任了。不过,我这部长当得一点没有想象中光宗耀祖的排场,反而有点灰溜溜。

我上任时候的文艺部形同虚设,两三个人,主要任务就是为学校的一些活动拉壮丁。比如,学校要学习个什么精神啊,某人要讲话了,开个什么庆典需要点群众演员了。我们的文艺部就开始活动了,挨个寝室通知,谁坚持庆典或者会议结束,有叶子媚,李丽珍的最新三级片看。这群长期被灌输数字生活的家伙们往往会顷槽出动,规规矩矩去为学校的各种活动壮声势。

不过,后来教育部不给拨款了,学校办得几个高科技企业也把学校的那点剩余资金全部捐献给经济市场了,各种活动也就没人张罗了。系文艺部的工作就剩下帮助宣布部出个板报什么的。据说还一度堕落到整天帮宣传部抬那些沉重的宣布板到学校的主街,等天黑再帮人搬回来。

系文艺部据说也辉煌过,曾经学校80年大庆的时候,开幕式文艺晚会上,系里也为学校献礼,黄导亲自挑选,终于派出6个女生跳《天竺少女》,等我们系的女生一出场,观众说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连后台工作人员都出来谢幕了,站起来纷纷往外走。

我虽然做了文艺部部长,却不知道文艺部设在哪里。全国教育制度改革后,学校的地皮就和秋后的茄子一样,日渐萎缩。学校寝室和教室都紧张得象葛优头上的毛发,每天大自习室都有因为占座位打架的,更别说其它的了。

寝室兄弟告诉我文艺部里全是美女。他们都觉得以后我会帮他们解决个人问题,所以讨好地把我捣腾一新,浙江来的三斤还把新买得皮鞋借我穿,可惜他个子太矮,脚也成比例缩小,我穿了一上午,每个脚三个泡。老大的发rǔ没了,借了我点芥末油用。

我走进系办的时候,黄导连打了三个嚏喷。问我用得什么香水,把他得感冒给治好了。

系办的沙发上规规矩矩坐着三个女生,长得满脸土木工程,一点都不辜负专业的厚望。只有中间一个还算好看,我冲她点了点头,她冲我一笑,满嘴四环素牙,象两排变质的绿豆。

黄导为我们互相介绍了介绍,让我们以后一起工作,学习之余多多丰富学生的课余生活,把文艺部的工作搞好。然后就让我们互相了解了解。

我说文艺部在哪里?黄导说先设在你寝室吧,实在有活动,空间不够晚上可以在系办。并让我们每人jiāo一张照片办个证件,以后女生可以拿着证件出入我的寝室。我赶忙说能不能把文艺部设在女寝室。被黄导pass了,并且补充了一句,别打歪主义啊!我象夹住了尾巴的耗子无地自容。三个女生看着我吃吃得乐,看着她们乐得样子,我直想喊,黄导,冤枉啊~~你看就她们三个,我能有什么歪主义啊!不过,想到她们三个背后有整个学校的雄厚资源。我想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眼睛空洞地望着天,领着她们三个朝我寝室走,我为对不起寝室弟兄的殷切希望而内疚,我盘算着如何为自己不能完成使命而jiāo差。我想告诉他们我已经尽力了,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又怕他们会忍受不住刺激有个三长两短。毕竟我还用了他们的皮鞋和芥末油,而且,皮鞋已经被我的大脚给撑得前后都张嘴了。

天空蓝得象个yīn谋,东北的九月,充满芥末香的秋天成了我许多年后的回忆闸门。

我回寝室的时候,他们正光着膀子砸金花砸得热火朝天。看我领来三个女生,象群被堵在旅馆里的嫖客,一个个面红耳赤,慌忙起身穿衣。大一时候的我们纯洁地一塌糊涂,后来回忆起来还常常为刚入学时候的纯净无暇眼窝子发热。

我故作成功地撑足了脸面说,以后咱们寝室就是系文艺部核心所在地。她们三个是……

没等我说完,寝室里的这帮色狼一个个已经借故溜掉了。只剩下二胡还躺在**。看着三个女生,尴尬之余,我还以为他们轻易不见女生,见了女生不知所以呢,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不想浪费感情。

幸好还有二胡在,不致于把我一个人推向qiāng眼。妈的关键时候见真情。

二胡,姓胡,比寝室大鸡小三天,所以在寝室排行老二,他特讨厌别人叫他老二,认为有**的歧义,于是叫他二胡。重庆人,那个时候,重庆刚刚从四川独立出去。谁说他是四川的他跟谁急,动辄骂人傻×,说有没有常识,格老子是重庆人。他每天喜欢躺在**给我们讲他们重庆的美女多,说象深田贡子那样的货色在重庆纪念碑比卖麻辣烫的都多,随便找个扫大街的都有文学女青年的气质。三斤是深田贡子的fans,激动得忘乎所以,整天和二胡粘在一起,研究他的高中同学照片。看来看去没找到象深田贡子的。二胡常常会说美女的我没带,下次回家给你带几张。

有一次,三斤还跟着二胡参加重庆老乡会,回来时候说特后悔jiāo了那三十块钱,二胡一个劲跟三斤解释,日他个妈哟,重庆的漂亮女娃儿谁也不考咱们这破学校。直到大二时,二胡在英语系自习室发现了一个叫石黎的重庆女孩子,长得格外清秀,皮肤象雨后的晴天,大大的眼睛象是日本卡通里的精灵天使。俩人连着七天在那间屋子蹲点,打望成功后,二胡才挽回那次老乡会失去的面子。

现在的二胡还没那么嚣张,他是认识了我领回来的这三个女生以后才虚空地来了嚣张的资格。他和三个女生一阵神侃,普通话说得很卖力,只是别人很少能听懂。

大一的学生对什么都兴趣盎然,情绪高涨,包括和不认识的人聊天。

二胡她们四个就是典型的入学初期综合症,兴奋得没完没了,把我晾在一边,我几次想chā嘴都被二胡如黄河泛滥的口才给噎回来了。

我凑合着坐在绿豆牙的身边,闭嘴静听。绿豆牙除了牙齿属于真正有特色外,人长得还算清秀,我坐在她侧面欣赏着,而把她那闪着荧光的牙齿正对着二胡,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熟视无睹,反而聊得有点手舞足蹈。

不知道什么时候,绿豆牙身子一个劲向我这边靠。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舒服佳的清香味儿,我非非地想难道她们想使用美人计?对我需要用这么大的牺牲吗?难道她们加入文艺部背后有更重要得任务?难道我身上还隐藏着什么重要秘密不成?她们想要我招供什么呢?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我家没有海外关系,没有台湾亲戚,而且小时候听爷爷说抗日战争他挖过地道,解放战争他扛过迫击pào,解放后我nǎinǎi还做过几双鞋子支援抗美援朝,**时候爸爸虽然不认字也积极张贴大字报,从来以久,我们全家都跟党走啊?

难道是因为怕我当了部长会腐败堕落?看来党考验我的时候到了。觉察到这些以后,不禁暗暗告诫自己。要坚持得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偷偷看了一下绿豆牙的侧面,感觉只要不看到牙齿为她变一次节还是值得的。正当我快要向自己妥协的时候。绿豆牙转过身说你们寝室好像什么ròu食品馊掉了。

听完话,我忽然闻到确实有一股绝非环保部门允许产生的气味。专对这种气味,我脑海里立即做了以下三种判断:一:大鸡的臭豆腐昨天早上已经吃完,而且瓶子也被他洗后装牙具了。二:传达室那条到处拉稀的狗,已经在三天前被锁上了。三;今天早上卫生大检查没有发现床底有死耗子。

三种判断结束后,我已经知道了污染源,果然,二胡盖着腿脚的被子已经被他手舞足蹈的踢腾开了一个小角。我象看到了那个被子角正在散发《风之谷》里的孢子花粉一样惊惶失措。随手拿起三斤的枕头扔上去,还好正压住那个洞口。

其实嘴巴闲了,鼻子就该灵敏,就像瞎子的耳朵最好使一样。没想到,我却已经在这种环境里被熏陶地嗅而不知其味。或许是思想过于抛锚,我一直相信自己是属于柳下惠那种,曾经给自己起了个柳下小惠的雅号,被全寝室强烈反对后,舍弃了。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在美女面前定力如此之差,最让我懊恼的是,让我差点变节的还不完全是美女。

从那天,我就特感谢绿豆牙,是她给我上了一次生动的革命历史教育课,让我深刻地知道英雄不是那种容易坚持到就义的。

异味消除了。绿豆牙又恢复了正常的坐姿,继续听二胡谈他与她们三个都能扯上点亲密关系的理论。我听得云里雾里,暗恨二胡怎么知道那么多历史与地理知识。哪里跟哪里都能联系在一起,而且从他的的姓出发,好像能够跟三个人的任何一个人攀上亲戚。我听了会感觉再聊下去,绿豆牙有成为他表妹的血缘趋势。看着她们三个越发认同二胡的姓氏亲戚论,我便感觉胡姓的最初估计就是因为胡搞男女关系而来的。

我呆坐在一边,象只抢不到食物的小鸭子。看着她们三个和二胡越发热乎,我好后悔刚才用三斤的枕头救急。正当我百无聊赖又醋意泛滥的时候,寝室门口的喇叭匣子叫我下去接电话。大一那时候,不象现在通讯方便,那个时候,每个宿舍楼才一两部电话,安在传达室,电话来了,传达里的大爷会通过喇叭匣子叫你。科技落后的年代就是那么痛苦,好几次,我同学从外地打来电话,等我从八楼连滚带爬下去接的时候,同学IC卡里也没钱了。那个时候电话多的同学体育课上障碍跑成绩都特别好。

我连滚带爬地跑到传达室。刚喂了一声就被臭骂一顿,是母亲打来的。她嫌弃我下来的太慢,她认为如果做事慢慢吞吞,那么这人就是懒惰的人。母亲的逻辑总是比较极端,她认为我继承了父亲的大脑,她的容貌,本来不该有所作为。我有今天的成绩,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这种反推教育的结果,这一点她是誓死不向父亲妥协的。据说母亲年轻时候文静娴熟,漂亮聪颖,真正的大家闺秀,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会被貌不出众,又异常笨拙的父亲娶回家。这也是我许多年来佩服父亲的唯一原因。

那个时候,我一直认为父亲的笨拙应该是大智若愚,要不怎么会把聪明的母亲追到手,等母亲嫁给父亲后,母亲便被父亲同化地大愚若智了。她电话里要我好好地学,说正好房子该翻新了。你这半年用心学,等放假回家就不用请工人了。

母亲最担心的是我学不会课程,被老师要求请家长,小学,中学因为各种理由被请到学校,她早已习惯了。她怕的理由是这么远的路程,去一次太麻烦。当然她有此顾虑是受父亲影响的结果。父亲永远弄不明白“本科“的真实含义,他便自做多情地理解为“笨科“。后来隔壁那个教师家的孩子考了个chéng rén高考,两年就可以毕业,据说所学专业的名字前面还有国际两个字,这更坚信了父亲的理解。他常常会告诉母亲,瞧见了没有,人家两年就能毕业,他得四年,人家学的还是国际什么的,以后能坐飞机坐导弹出国工作,他只能回来跟着民工和泥砌墙。母亲被感染地至今常常用勤能补拙的故事来教导我。

电话里,母亲陈谷子烂芝麻几乎要把原来和以后要发生的事情数落个遍,我感觉到她将正式展开说教之前,说,妈,电话费一分钟两块。母亲马上说,没别的事情别和我瞎扯了,赶快学习去。没征求我同意,那边已经挂断了。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二胡的一双脚丫子已经若隐若现了。三个女生都挤在窗户角,象群吐泡泡的鱼。我幸灾乐祸地想上天终于开了眼,我忽然又想到以后还需要这三个诱饵引进资源。赶忙装做若无其事地屏住呼吸走了进来,进来以后便后悔了。为了不能让寝室更多不吸引女孩子的因素暴露,我决定把她们引开。

我说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到外面走走吧。话还没说完,三个女生已经走出了寝室门口,说部长好好英明。我紧跟着她们往外走。没想到,我刚要出寝室门口,二胡也已经从上铺下来穿好鞋子,泥鳅一样从我身边出了门。看着他和三个女生并排站在门口,我怀疑二胡是上界剩下的留级生,去年已经接受过军训了。

阳光象是冰箱里的蔬菜,新鲜而凉爽。我们在校园里闲逛,从高中那黑屋子里猛一出来,对什么都会感觉新鲜。二胡又开始给三个女生讲学校每个建筑物的来历与每个老师的趣闻。我更加怀疑他是留级生,默默跟在他们屁股后听。

校园的宣传栏里糊着各种各样的公告,层层叠叠,五颜六色,象块大尿布。我们经过的时候,两位女生正往尿布上张贴海报。宣传栏里有利位置全被占满了,连下面的小缝隙里都贴有寻物启事的花纸片。她俩找来找去只有宣传栏的最上面能贴了,但是,她俩的海拔不够,在那里看来看去。

我们路过的时候,一个女生冲我们招手说,你,就你,过来。二胡忙说什么事。那个女生说不是说你,是那高个。”我?”,我睁大了眼睛想,还是第一次被女生这么主动搭讪的。我就过去了。招呼我的女生小小的眼睛,尖尖的下巴,身行瘦长,看着还是很可爱的,最少比绿豆牙可爱。

她说帮我们把海报贴在上面,连个请字都没有,难道她认识我?而且我看她的头一眼就感觉很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她。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呢?上学的火车上?入校体检路上?饭堂里?除了厕所里,我把该想到的公共场所全想了一遍,想起来了。她长的有点象流氓兔而已。

贴完了,我顺带着欣赏一下,只看了一眼那张海报,我眼球便有扩张的迹象。上面的标题竟然是MM研究会※※※※※。这不会是个少女贩卖组织吧?我偷偷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大学校园,而且四周没有戴魔镜,留长发的男人,父亲经常教育我他们是坏人。所以,我到现在都不敢认识艺术系的男生。恩,没有这样的男人在附近就好,我想人口贩子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排除了这个念头,放心了。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个学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如果不开这门学科,毕业后,这里的学生会不认识女人这种动物。大学真好,还可以专门研究MM,我又看了看海报想这研究会里该有多少美女啊。应该和她们做好友谊工作。

我扭过头的时候,二胡竟然和那三个女生渐行渐远。看来朋友就是用来背叛的。

那个女生说,谢谢你了啊。还没等我说不客气,她又说你如果没其它事情,帮我们拎着糨糊桶,去别的地方贴几张。她和另一个女生站在一边,每人抱着几大卷纸对我说。我乐不颠得为她们拎着糨糊桶,走在她俩身边,想幸好二胡把我甩了,塞翁又失了一次马。路上有教授模样的老头跟她俩打招呼,问他们一上午工作完成的怎么样?我听她们喊林老师好,我想看来对美女的研究还真是一门科学,需要教授开课题组,我记下了这老头的模样,以后考他的研究生不错。

等教授走了后,我问她俩,研究会都研究什么样的妹妹。她俩用粪土当年万户侯的眼光看我。然后又用挽救迷途少年的语气告诉我MM研究会不是妹妹研究会,而是马列主义máo zé dōng思想研究会的缩写形式。天杀的,有这样胡乱缩写的吗?

为了给自己解围,我说象我这样,长得小偷眉毛耗子眼的学生能加入吗?俩人哈哈大笑,另一个女孩子说那个长得象流氓兔的女孩子外号叫耗子。我说看来我们俩还长有夫妻眼啊。我说自己姓胡,然后活学二胡的姓氏理论,把刚才在寝室里听到的,复述了一遍,表示自己和所有姓氏的女生都是近亲。我正在为自己的记忆力沾沾自喜的时候,另一个女生说你不知道近亲不准通婚吗?

妈的,绿豆牙怎么这么笨,为什么没有提前提出这个最尖锐的问题。我又开始讲学校各个建筑物的来历与各个老师的趣闻。不过,因为没听二胡讲多少就被她们叫过来了,所以,她们还想听的时候,我的内存不够了。我正在怀念二胡的时候,一群从饭堂出来的同学看到我,说,唐天,吃了吗?妈的,新入校的学生还没经过高等教育就是差劲,见面的招呼打得都那么俗。耗子瞪大了她那不大,但是非常可爱得小眼睛看着我,说,你姓唐?

露馅了。看来刚才半天的努力全费了。贴完了的时候,我说你们下午还贴吗?她俩说明年贴的时候通知你,话没说完就走了。临走告诉我以后不准再说谎话。我怅然若失地往回走,走着走着,看到干净的阳光下躺着一枚五角的硬币闪闪放光,我捡起来,看了看四周,没人。我想今天塞翁怎么失了这么多马。我赶快把硬币装起来,不能让寝室里的人看到,看到后会逼我拿这五毛钱请她们吃顿火锅。寝室原则就是不义之财得之有祸,所以以后三斤和大鸡的奖学金总是被当作寝室的大餐基金。

我刚装好硬币,就遇见二胡了。我摸了摸兜里的硬币,还在。二胡说替我把三个人送回寝室了,说在女生寝室门口遇到一个和他高中同学一样漂亮的女生。我心里好生醋意。我俩回寝室的时候,大鸡和三斤正在互相用浪费口水的方式折磨对方。三斤说你吃臭豆腐总是不小心,又撒我枕头上。大鸡毫不示弱说根本没撒。三斤拿着刚才为二胡盖脚的枕头说,你闻闻,你闻闻,没撒怎么这么臭,撒了还抵赖。大鸡闻了闻,说昨天都吃完了,要撒也是原来撒的,为什么你原来不说,今天说?

我怕真相暴露,所以和二胡赶在战争升级前,把它平息了下去。二胡和三斤去吃饭了,出门还嘟囔着臭豆腐什么的。大鸡一个人委屈地跟我说,我从来没有把臭豆腐撒他枕头上。我说是了是了,撒也没关系。大鸡,姓姬,在寝室排行老大,被尊称为大鸡。祖籍山东,长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憨厚老实,说话瓮声瓮气。典型的山东大汉形象,武二郎那种。不过他也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几次我都发现他一个人抱着琼瑶的小说,泪流满面。

我拍拍大鸡,说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还没等我们把学校熟悉一遍,便开始了那许多年都在做的事情。上课。让我无比欣慰的是大学上课居然可以不听,可以睡觉,可以聊天,可以吃东西,可以画漫画,可以听音乐,可以写情书……可以的事情太多,我都不知道上课的时候干什么好了。

我一直认为人生成长过程中的两个重要积累阶段,一个是高中,一个是大学。至于到了社会那只能说是用你的所学去应变的时期。就像武林高手一样,高中是练外,大学是修内。而到了社会真正与人争斗,掺杂了许多险恶,已经失去武术的本身意义。

高中是知识储存的阶段,大学是素质飞跃的阶段。这两个阶段,我都是失败的。高中我一直徘徊在是被开除还是被留下的胡同里,毫无心思去学习。我之所以后来上了大学,完全得益于高中班主任的优柔寡断。而我却考上了名牌大学,又成了许多学生羡慕的对象。走到今天,我只能引用我那虽然笨拙却颇具先知先觉意味的父亲说过的老话:人的命天注定。

而大学,我的荒废则纯属是因为我人生价值的取向错误。大学生活,说它枯燥。上过大学的人很少会有反对意见。但是许多年后,你回忆的将大多是那四年的内容。讲课的是个老头,教高等数学,说话的时候和风细雨,象个老太太,笑起来半边脸绷紧,半边脸皱缩,半边表情僵硬,半边神情丰富,象武侠小说里的一些怪侠。私下里我叫他yīn阳先生。据说造成这种形象的原因是大脑左右半球发展太不平衡,长期运用逻辑思维,而忽视情感思维造成的。看来社会真是苦了学自然科学的,为了科技振兴,学习学的脸都歪了。也许理科的女生不漂亮和这个不无关系。

我趴在桌子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抬起头。他仍在不紧不慢地说。他上课从来不带课本,也不带教案。几十年了,全是这内容,所以,用他的话说这就叫读书破一卷,照样能混饭。他的课是大家喜欢上的,因为一节课最少有三分之二是在逗你乐。他的理论很怪异,他认为如果你没有兴趣学就不要强迫自己,这样容易抹杀天xìng,损伤大脑细胞。如果现在为了多记一点他讲的这点东西,自己却提前两年得了老年痴呆症,实在是不值得的。他说天xìng很重要,他能把牛教得会爬树,但是,总没有猴子爬得利索。

总之,我在大学放任了自己,在自己情趣的槿棘丛里趟出一条血路,得益于他在大学初对我的启蒙。我听他云山雾罩地讲了会,发了会呆,扭头看旁边的大鸡,二胡,三斤。一个在睡觉,另一个也在睡觉,第三个还在睡觉。看着他们排了一溜的脑袋,我也困了。

倒霉之所以被称为倒霉,是因为它总是在你失去防范的时候击破你意料中的美梦。就象看到地上一元钱,低头去捡是口痰。这种现实中的尴尬会让你除了骂句,靠,吐地真他妈的圆以外,wrshǚ.сōm再没其它自我安慰的办法了。我就是一个经常倒霉却总在倒霉中幸运的人。

秋天的背景下,我一个人独自徘徊,瑟瑟细雨里,我满眼都是春花烂漫。我一路欢快地跑出雨巷的胡同口,撑着一把油纸伞,架起七彩祥云。我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只知道很快乐,一路飘升,我经过了蟠桃园,偷了几个桃子,顺带着调戏了几个看园子的仙女。天上真是好,地上如果有这么漂亮的种桃女子,我肯定要在桃园旁边开个卡拉OK厅,顺带卖点yáo tóu wán。我翻腾跳跃,一个跟头翻进了父亲怀里,父亲的脸yīn冷地象是躲在凹透镜的后面,一手抓住我的脖子,一手扑扇一样扇了过来。看着父亲那么绝情的大手,我开始怀疑我与他真实的血缘关系。我几乎要窒息了,我想喊,却毫无声息……

随着父亲的大手接触到我的脸部,我醒来了。一本高数书正从我脸上拿走,从拿走的速度我分析出这是物体快速落下后物理过程的后继阶段。

我扭过头,是耗子。更让我惊喜的是她身边竟然坐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孩儿,眼睛大的出奇,水灵灵的象两颗大葡萄,在两排毛茸茸的睫毛下扑闪扑闪的眨。她坐在耗子旁边看着我抿着小嘴乐。

当我口腔唾液腺准备开始口水分泌工作时,耗子说,老师叫你呢。我才发现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看我。yīn阳先生说请你站起来回答一个问题。

我赶快翻高数书。想求救一下大鸡刚才讲的什么,发现他们三个还在睡呢。妈的,三个不求进取的家伙。

我站了起来,用目光向耗子和大眼睛女孩儿发shè求助信号。

yīn阳先生看我站了起来就和蔼的说,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打呼噜。yīn阳先生的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开始有窃窃笑声。我想了想说,医学上讲睡觉的时候如果压迫气管就会出现打胡噜现象。我的话音刚落,整个教室象bàozhà了一样,笑声大作。吓的大鸡他们三个猛然坐起,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地震了?

震你个头,勾引我睡觉的家伙。

等笑声渐渐平息下来,yīn阳先生换用东北方言说,小伙子长得贼拉贼拉帅,做事咋这么不考虑别人呢?你呼噜声音这么大把旁边那三位同学吵醒了咋整呢?

笑声就象911的恐怖事件,就这样让你还在回味刚才的刺激时候又bàozhà了一次。我站在那里想象着教室如果是个气球,现在就彻底破了。

大一时候的公共课是全校混合在一起上的,教师是固定的,你可以去选择上谁的课。据说这是教育改革后令人振奋的成果,毕竟学生开始当家做主。那些往年被抓重修的师兄们会谆谆教导不谙世事的学弟学妹们选课时候的注意事项。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那些敢抓学生重修的老师知道了下岗是什么意思。大家说改革就是好,学生成了老师的上帝。

高等数学这样的课程是我们学校几乎所有专业的基础课,所以总是需要很大的阶梯教室才能容得下这帮除了不听课什么都干的学生。yīn阳先生的口碑很好,原因是上他的课轻松幽默,而且考试容易通过。所以,他的课堂上几乎包罗了全校所有专业的学生。那节课,全校每个专业都有认识我的人。认识我的人多,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有很多外系的女生也认识了我。而且,对我印象还不错。因为我看到好多女孩子对我甜甜的笑。我坐在那里美滋滋地忘记了烦恼。

下课的时候,不少人走过我的身边会拍拍我说,哥们儿,医学研究的不错。有过分的还说,提高睡眠质量不是一个人得事。对于他们我总会友好地说互相切磋互相切磋。我坐在那里一直等,等到教室里人走的几乎只剩下桌椅板凳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个女孩子来拍拍我说这句话。好沮丧。

十一

女生常常会遇到有缘无分得事情,那是因为她们喜欢坐失良机的结果。我明明看到好多女生在临出教室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冲我笑一下,却偏偏没有一个来拍拍我的肩头,象男生一样,跟我探讨一下睡觉的事。让你闹不清楚那回眸一笑里到底都包含了什么意义。据说女生的可爱与魅力都来源于此,暗示你,又不告诉你,象个五彩泡,不抓就在你眼前晃,等你去抓,又没了。于是你开始失眠。

大鸡他们三个一下课就混在人群里溜掉了,因为我上课出了丑,她们就装做不认识我,怕影响他们的形象。我太清楚这些小技俩了,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说认识我啊!三个没有远见的家伙,我才懒得理他们。在佛的面前,不怕你做了坏事,毕竟放下屠刀还能立地成佛,就怕你老实得用棍敲都敲不出屁来。佛都懒得点化你这种没有慧根的人。我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四下看了看,教室里剩下的基本都是桌椅了,我放弃了被女生主动拍下肩的希望。准备走的时候,我看到耗子和那个大眼睛女孩儿还坐在那里整理笔记。

看着她俩的认真样,我直想乐。我一直认为yīn阳先生讲课除了考试前夕字字千金外,平时说话除了句号有用外,其他的都没用。没有女生来拍我的肩,我决定去拍女生的肩。耗子不能拍,因为她课余搞马列主义máo zé dōng思想研究,我怕拍出政治问题。我决定拍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儿,因为我感觉她喜欢我,我拍了她,她也不会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伤害我。

我之所以认为她喜欢我是因为她对我笑得很甜。不过后来我知道了,她对谁笑都很甜,她生气的时候也很甜,因为她长得就很甜。当我向她走过的时候,才明白作战的时候熟悉地理环境有多么重要,因为我坐在她们前面,想拍她的肩就需要绕到她的后面,我刚扭过身准备向后绕的时候,已经被发现了。政治家最大的本领就是能及时破坏别人的yīn谋。这一观点我在耗子身上得到了证明,她仅仅业余看了点马列毛文选的缩印本,就把我的yīn谋破坏了。没等我走到她们跟前,她就说睡醒了,胡先生?

看着大眼睛听完乐得眼睛都成两排长睫毛了。我知道她肯定也知道我不是姓胡,而是胡姓。我临时放弃了原计划。走过去对她们说,其实,我是冤枉的。我只是在仔细琢磨老师话里的深层含义,太深澳。琢磨着琢磨着大脑就不够用了,只好用潜意识继续琢磨。科学家说人的大脑里潜意识最有利用价值。

你是在琢磨骗人的深层含义,太深澳吧!?耗子从来不记着我曾经帮过她贴海报,说话的时候反而象是曾经帮过我贴海报。我一直认为小眼睛的女生比较精明。看来耗子又证明了一次我感觉的正确xìng。被证明得太多,我都快感觉和我那先知先觉的父亲一样大智若愚了。精明的女生不可爱,我喜欢笨女生,没压力。所有我只有喜欢眼睛大的女孩子。我对耗子说,没没没……自从上次被你教育后,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天我来就是向你汇报思想工作的。希望你俩能让我回到咱们的队伍里。耗子听完用小眼睛狠狠瞥了我一眼,说,你是希望回到白静的队伍里吧。大眼睛听完羞得满脸通红,白净得脸蛋上象扑了一层胭脂粉,笑眯眯地轻轻打了耗子一拳。好羡慕耗子啊!

原来她叫白静。我yīn险地记在了心里。我叹了口气说,唉!就这点小秘密,还让你看出来了。好失败。白静的脸蛋就更红了。我坐在她的对面,和她聊天,知道了她是苏州人。学工商管理的,嫌经济数学太简单,就到我们教室听课,好佩服。我说我要向她学习,英语课去她们班听,让她记得帮我占座。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白里透红的脸蛋象扑粉的暖玉,看得我好想捏一下。耗子说要去吃饭了。白静说今天不想吃饭。耗子满脸醋意地嘟囔着什么见色忘友,还说废寝忘食。看到耗子走了,我说我们吃饭去吧,她说好的。那天吃饭的人真多,就象看周华健的演唱会,在打饭窗口挤来挤去。我积极地向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同学问好,然后告诉他们这是我朋友白静。他们大多会很夸张地说,哇!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啊!言不由衷地家伙,我知道他们心里正在说一朵鲜花又被牛粪糊上了。

我和人打招呼的时候,白静总会低下头温顺地站在我身边,等人一走,马上会嗔怒地说,少得意了,谁是你女朋友了,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啊!并且要用粉嫩的小拳头打我一下,象团棉花糖落在了身上。我说我没有说你是我女朋友啊,我说是我朋友啊。是他们理解错了嘛。

那天,我告诉她我是韩越混血儿,她也相信。一个劲问我是不是韩国和越南,我说是韩国和越国。她才知道上当了。说自己也是混血儿,是京沪混血,不过现在定居在越国了。幸好文科女生历史学得好,换了绿豆牙,估计回去后肯定要扒着世界地图找越国了。

吃完饭,我说,现在国家野生动物保护的好,色狼经常成群出没,我送你回去吧。她说,你这样的色狼都能对付,还有什么样的色狼不能对付啊?我说是啊是啊,为了以后能对付更多的色狼,你应该和我常联系。她说嘻嘻,还说好的。于是,我有了她的寝室号。

我们那个时候,从来不问女生要电话号码,只要房间号。因为女寝楼的电话,全校男生都知道。我把她送到女寝楼下,她说小色狼,你挺可爱的。听完以后,我想以后的宠物里狗估计将被淘汰了,改狼了。能不能提前开个宠物狼饲养基地,到时候能发财。我是第一次来到女寝楼前面,好壮观,象火车站一样,挤满了男生。白静是一个纯洁无暇的人,象潭清水。我一失足,造成了千古幸福!

十二

女生寝楼的电话和联合国秘书长一样忙。无论什么时候打过去,亘古不变的是占线。终于打通一次,接电话的阿姨还说,已经熄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打吧。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我决心要让白静在电话里听一次我的声音。我的声音很有特色,认识我的人都说,象松树皮一样成熟。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父亲经常这么说我。而且他说,xìng格决定命运,如果你没有耐心,就无法稳定,那么你的命运将和你的xìng格一样,终生奔波,一事无成。小时候我一想跑出去玩,他就拿这句话吓我。为了结束父亲总是用肯定的语气和我说话的历史,我决定拿出我有耐心的成功事例去说服他。

但是,趴在传达室一个星期后,我终于明白父亲是多么伟大。说过的话总是在事实面前让人哑口无言。电话无法打通,我只好盼望着能天天有yīn阳先生的课。我床头贴了一张课程表,里面只排yīn阳先生的课,其它都写自由活动。每当遇到是yīn阳先生的课,我会头天晚上去把座位占了,而且顺带给大鸡他们三个占,当然,我的座位不能和他们占在一起,我要和白静占在一起,而且还要做好隐蔽工程,隔离大鸡这三个危险动物。他们问为什么每次都是占他们三个的座位。我说实在是抢不到更多的啊,不要管我,我还是等第二天上课时候看看有没有退票的吧。第二天我会直奔白静的旁边,冲着大鸡他们三个喊,这个空座有人吗?没人我就坐了啊。每次他们听完我的喊声就会很感激我。说,老四真好,以后要请他吃饭。对,以后谁欺负老四,我他妈的跟他玩命。

但是,时间长了,他们三个发现,退票的座位总是在一个大眼睛的漂亮女孩儿旁边,而且,有几次下课了,还看到我和她一起吃饭。他们终于明白了,寝室里已经有一部分先富起来了。

晚上,他们三个集体声讨我,说我是隐藏在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严重伤害了他们对我的信任。还说我和他们有难同当,有福独享。最后,寝室里以三比一的表决通过了寝室一号决议:以后退票的座位,大家要轮流坐。看着他们通过决议后,象1949年的中国一样欢庆。我躺在**,仰天花板长叹,天啊!没想到我们系里的弟兄已经贫困到了朋友妻,不客气的地步了。

十三

攘外必先安内!为了对付这三个饥渴的色狼,我买了本《孙子兵法》。

我刚看了一行,就知道这是本好书。那行写着“三十六策,走为上。”多么精辟的一句战略方针啊。打不过就跑!当年毛主席就是灵活运用了这一句话,发展了游击战,小米加步qiāng就把小日本赶走了,把guó mín dǎng也赶走了。凭这一条,我知道了那些被人骂装孙子的有志之士,都是真孙子。

我看完这一行就不敢再看了,我怕自己学习地太多,忽然聪明起来,假期回家会把父亲吓着。他是最受不得刺激的人,幸运的事情一旦降临,他就会有范进中举的劲头。

记得家里头一次买大彩电,赶上商场十年店庆大酬宾,平时两万才能买的,父亲五千就抱回来了。买回来后,他就受不住这种刺激,一直对母亲说这肯定是次品,绝对出不了三天就坏,还不停地骂商场的人赚黑心钱。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没坏,图象清晰,声音稳定,比别人家的频道还多。父亲坐不住了。找隔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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